【永砚ABO】无法标记(上)
Alpha蒲一永xBeta曹光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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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构造上无法逾越的沟壑,
我们选择用灵魂契合去填补。
1
陈楮英一进门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墨水味。
浓郁、酸涩,呛得陈楮英几乎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她看了一眼盘腿坐在房间中央的人。
“蒲一永!你能不能把你信息素收起来!”
同性相斥是有科学依据的,比如现在,蒲一永透过信息素传递出来的讯号在陈楮英感知中,就简简单单四个字——“我想打架”。
“蒲一永!你有没有听到我讲话!”
陈楮英提高了音量,而她的讲话对象不为所动,仿佛要把自己坐成这个房间里的一个雕塑摆件。
是可忍孰不可忍。
热血冲动的女Alpha一个干脆利落的擒拿动作,让蒲一永的右脸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干嘛!”
蒲一永终于喊出了自陈楮英踏进屋内开始的第一句话。
“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就凭你刚才的行为,我有权利逮捕你,知不知道喔!”
”放手啦!”
陈楮英刚要放手,她突然在这么近的距离里闻到了蒲一永身上不属于Alpha的味道。
香甜、黏腻,陈楮英几乎立刻弹了起来。
“你,你…你身上怎么会有Omega的味道!天!你背着光砚去找Omega!蒲一永你出轨哎!”
蒲一永翻了个白眼,仍旧臭着一张脸。
“你给我从实招来!”
陈楮英甚至从兜里摸出了警员证拍在了蒲一永面前的桌子上。
蒲一永闻到了空气中属于女性Alpha的味道,松木基调,清香中还带着苦涩。
“警//察不可以私自对市民使用信息素威压,我要去找你所长投诉你。”
“随便你!”
曹光砚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蒲一永和陈楮英占据着沙发的两端,面面相觑、虎视眈眈。他是个Beta,闻不到空气中针锋相对的信息素味,但也能从两人的表情中猜出这对冤家又在互放信息素示威。
“我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陈楮英几乎是立即冲到他面前,蒲一永紧随其后,在陈楮英刚要说话的时候捂住了她的嘴。
“光…唔唔唔…”
这俩人每次见面总要打一架,虽然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陈楮英仗着警//校学来的格斗手法单方面压制,也有可能是因为蒲一永实在懒得跟她争执。
曹光砚习以为常,作为一个曾经的医学高材生,现在的优秀住院医师,他非常理解,这是Alpha的生理本能,和“一山容不得二虎”一个道理,尽管这两位是“一公一母”。
他把外套脱下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想着去洗个澡。尽管已经在医院工作几年,他还是受不了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蒲一永他身上有Omega的信息素味!”
陈楮英终于挣脱开蒲一永的压制,大声喊道。
曹光砚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低着头,蒲一永看不到他的表情。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见钟表指针缓慢滑过的声音,陈楮英后知后觉自己说出的话具有怎样的杀伤力,小心翼翼地想起身去跟曹光砚解释。
只是身上不小心沾到了而已,她有时候去酒吧临检的时候也会无意间蹭上个别不贴阻隔贴、想在酒吧艳遇的Omega的味道。而且那气味很淡,初步推测应该是昨天的事情,如果不是刚才两人离得很近,又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互放信息素对峙,陈楮英是不会闻到的。
“是哦,”曹光砚终于回头看向两个屏住呼吸的Alpha,他面上很平静,甚至有点平静过头了,“我先去洗澡了。”
他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对不起哦。”
陈楮英后知后觉地碰了碰蒲一永,道歉道。
年轻的Alpha没说话,于是她接着问:“但你到底在不爽什么?”
信息素的味道偏不了人,从她进门开始,蒲一永那股子墨香里,全是横冲直撞的火药味。
“没什么,我送你下楼。”
2
陈楮英走后,蒲一永蹲在路基石上发呆。
他没告诉曹光砚和陈楮英,从上周开始,他已经不再是少年宫的书法老师蒲老师了。
对此他接受程度良好,快节奏的信息时代,人们追求的是短频的刺激,即使是在课堂上,电子讲义也在逐步替代纸质教材,更遑论真正需要静心凝神的磨墨提笔。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自己失去经济来源,曹光砚工作已经很辛苦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再加重他的负担。
这不仅是他作为Alpha的自矜自傲,也是他作为爱人的体贴周到。
托他这副好皮囊的福,蒲一永成功的在李灿的介绍下在酒吧谋得了一份营生。服务生的工作其实特别枯燥,但胜在小费优厚,即使是蒲一永这个过于不灵光的大脑也能算出他现在的收入明显比以前高出不少。
因此,即使经常有客人借着各种各样的名义、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想搭讪或者直白点引诱他,蒲一永也都克制住了自己想打人的冲动。
他想换个能让他们一家四口——尽管他和曹光砚还没有领证,但他们都认为这只是时间问题——住得更舒适的大房子,最好带个院子,这样曹爸可以在院子里继续开各种各样的摊铺。也想买辆车,这样曹光砚工作到深夜的时候他就可以开车去接他,而不是让他在摩托车的后座明明一次又一次困到把头撞上蒲一永后背,还要强撑着一丝清明抱紧他的腰不让自己掉下去。
但就像陈楮英曾经遇到的一样,酒吧是一个鱼龙混杂的所在,蒲一永收下的每一张钞票,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别有居心。
这是个没有标记过任何Omega的Alpha,他年轻、精瘦,一张脸长得棱角分明,不需要做任何表情就足够让人想飞蛾扑火,更何况那制服包裹下的身体有着流畅而性感的线条。
蒲一永有足够的经验对于那些言语上的挑逗视而不见,也快速学会了不要接任何递过来的酒水饮料——那看上去透明的液体其实兑着药——但这不代表他能同样抵挡住信息素的诱惑。
被堵在厕所隔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是个即将进入发情期的Omega,撞进怀里的肢体柔若无骨,刻意露出的腰身盈盈一握,蒲一永几乎是立刻就闻到了空气中浓度超标的信息素味道。
“我有对象了。”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
“那为什么不标记他?”
怀里的Omega问,他说话也温温软软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钩子一样。
蒲一永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反应,一种无关爱情,纯粹被生理支配的反应。
Omega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更加得寸进尺的贴近,他说话时的唇瓣几乎要触碰到蒲一永的耳朵:
“该不会你的男朋友,不是Omega吧?那真是太遗憾了,你是个Alpha,没有品尝过Omega的味道,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香草的味道几乎要将蒲一永淹没。
蒲一永闭上眼,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多糟糕,没有Alpha能抵挡即将发情的Omega的勾引,除非他从属于特种职业。蒲一永显然不属于那其中的任何一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能通灵的普通人。
香草,香草,香草…
曹光砚特别喜欢香草冰淇淋,不是,他几乎喜欢所有甜品,而且相当嗜甜。任何蒲一永和陈楮英觉得甜到发齁的点心到他嘴里都是恰到好处。蒲一永总担心他会被甜食腐蚀掉牙齿。
曹光砚,曹光砚,曹光砚…
曹光砚!!!
蒲一永几乎是立刻就清醒了,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纠缠的Omega,逃也似的一路冲出酒吧,丝毫没理会身后他的主管发出的“你要去哪”的疑问。
他跑得飞快,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心跳轰鸣得仿佛要把他的耳膜击穿。
蒲一永就这样穿着单薄的、紧身的黑色衬衫一路迎着微凉的晚风,头也不回地笔直冲到曹光砚工作的医院门口。
曹光砚今天下班早,可以赶上公交车,在这种日子里,他是不需要蒲一永提供接送服务的。蒲一永弯着腰竭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一抬头,曹光砚和同事并肩走出住院楼。
那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穿着一条学生制服款式的裙子,特别像曹光砚曾经心心念念的某个执念——那个坐在橱窗里的娃娃,曹光砚曾经说过的“我的娃娃”。
他们相隔有一段距离,蒲一永看不清女孩的脸,也看不清曹光砚的表情,但莫名的,他就是觉得他一定在笑。
他恍惚想起高中时东均曾经说过的话——他也是个男性Beta,和曹光砚一样——“永哥,我不像你,什么永久标记对我来说就像是神话故事一样,我的愿望就是找个女性Beta,两个人安安稳稳幸幸福福的过这一辈子就可以了。”
而他也确实正在跟一位女性Beta热恋。
他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他的眼睛牢牢瞪着门口的两个人,眼圈通红,但他丝毫没感觉到酸涩。胸腔中的绞痛让这些小事变得无关痛痒。
他看着曹光砚低头在手机上打字,不一会儿他的手机传来一条信息。
曹光砚:我下班了,在跟同事一起去公交站。
他给曹光砚的备注是连名带姓,曹光砚给他的也是,连陈楮英这个旁观者都吐槽过两个大男人谈恋爱就是不浪漫。
同样的短信曹光砚发过很多条,他有个习惯,每次下班的时候都要告诉蒲一永,但蒲一永从来没想过“同事”这两个字的具象化是什么样子。他很少去在乎这些细节,在各种层面上,他都是一个线条粗旷的人。
他看着两个人说笑着从他面前经过,女生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是柑橘的味道,很清新。
曹光砚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但他可以闻到香水味,并且他的嗅觉出奇得好,在入职的第一天他甚至被消毒水味熏得没吃几口蒲一永精心准备的晚餐。虽然在他炒菜的时候曹爸全程在旁指导,但前期的所有准备工作——比如买菜、洗菜、切菜——都是他独立完成的。
蒲一永站在暗处,曹光砚没看到他。
他看着那人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等谁的消息。
紧接着他又收到一条消息。
曹光砚:你在家吗?晚饭吃什么?我好饿,今天忙到都没有时间吃饭,还好同事给了一包苏打饼干。
有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流下,在脸上拖出一条蜿蜒的泪痕。
那两人的身影在转角处终于离开蒲一永的视线。他拿出手机在对话框里输入。
蒲一永:晚上有事,你们先吃。
对方回得很快。
曹光砚:怎么了,是工作的事情吗?还是又有执念找上门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执念登门拜访了,但曹光砚总会时不时过分紧张,尤其在蒲一永出现一些反常举动时。
蒲一永:没什么,手机要没电了,不聊了。
他把几乎是满格的手机揣进兜里,缓缓坐到地上,医院门口的路面铺得并不平整,他把手捂在脸上,终于放肆自己,落下了今晚第一滴发自真心的眼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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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亲爱的达达@Bianca 的脑洞
写得非但不香甚至还特别矫情是我的宿命我了解。
非常非常非常喜欢评论,所以请多跟我讲话!什么都行!
放一张我俩的脑洞记录↓我超爱她!!